南方日光下 第二十四章(二)

第二十四章(二) 南曦(二)

　　趙梅春沉默。趙南曦站起來，抓起包轉身離去。南曦！趙梅春起身，抓住流浪包，包從肩上滑落，趙南曦停步回頭，想搶回包，趙梅春不鬆手。放開！趙南曦喘息道。趙梅春呼氣，一臉憐惜。為什麼要我當你女兒？趙南曦又問。還把我從三民的育幼院轉到哈瑪星這裡來，為什麼？趙南曦用力扯，趙梅春鬆開手掌。她手抓流浪包肩帶，包垂地面，轉身背趙梅春。

　　因為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。趙梅春說。趙南曦回頭。什麼東西？她問。我跟你媽媽的血緣關係。趙梅春答。趙南曦皺眉咬牙，手緊抓流浪包肩帶。果然是這樣。趙南曦說。趙梅春低頭。好爛的答案。趙南曦說，提起包，放肩頭。晚安。她說，緩緩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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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中洲三路290巷，地面有銀白亮光，天空雲散，月兒輕掛。鞋底踏過白色亮光，趙南曦走至木頭門前，屋內有光，隱約有電視機播放節目的聲音。一輛摩托車經過，輪胎刷出水聲。之後又歸寧靜，只剩一點屋內觀眾笑聲。

你果真是我外婆呢。趙南曦對門扉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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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登山街60巷，石階水漬已乾，趙南曦一級一級往上，見吳文妹在家門外，穿拖鞋，淺色連衣裙，裙襬打摺，她啦啦啦地哼著歌，水銀燈光下晃來晃去。啊，南曦。吳文妹見趙南曦走來，開心打招呼。

　　嗨。趙南曦舉起手，嘴角微揚，一對眼有點兒瞇。今天也去內惟嗎？趙南曦問。吳文妹點頭。趙南曦走至她身邊，看一眼，本想繼續往上，吳文妹卻拉她的包。

　　有沒有糖果？吳文妹問。沒有，做什麼？趙南曦問。我想賣糖果。吳文妹說。改天吧。現在沒有糖果。趙南曦說。什麼時候有糖果？吳文妹問。不知道。趙南曦答，看一眼吳文妹，吳文妹嬉笑。趙南曦動腳步，背身後的光，坐下，吳文妹跟著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