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方日光下 第二十六章(二)

第二十六章 內惟(二)

　　趙梅春突然站起，上前抓住鄧光緣上衣領口，鄧光緣回推趙梅春一把，趙梅春整個人坐回椅凳，椅凳腳於地板刮出刺耳噪音。鄧光緣隨即撲向趙梅春，一拳打在她臉上，趙梅春也回一掌，鄧光緣跌桌旁，趙梅春將她拉起來，又一掌，鄧光緣再次撲向趙梅春，將她壓在地上，掐她脖子，趙梅春抵抗。

　　你憑什麼！你憑什麼！鄧光緣吼。趙梅春一腳踹開鄧光緣，鄧光緣跌坐地上。趙梅春站起來，警戒。鄧光緣慢慢爬起，坐回椅凳。我沒拋棄我兒子，是你拋棄你女兒。鄧光緣說。

　　趙梅春頭垂下，閉眼，胸口起伏。別說了，到此為止吧。她說。別再出現了，算我拜託你。趙梅春眼望鄧光緣。鄧光緣忽然發出笑聲。還是一句，你憑什麼？鄧光緣問。趙梅春嘆息。別忘了，你的人生是我給的。鄧光緣用手背抹下巴，歪嘴笑。趙梅春移開視線。當初為什麼只讓輝城上船？她問。你應該感謝我。鄧光緣說。

　　趙梅春無語，移動腳步，緩緩走出安嘉，出騎樓，仰頭，一滴雨打在臉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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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天些許陰霾，方才飄點雨。吳文妹走出藍風兒之家，淺藍泡泡袖洋裝，從那天起便一直穿，不換。萬林海在她身後，深藍上衣灰長褲，輕便的鞋，適合走路。吳文妹回頭看，天空下青色的瓦，米黃圍牆，五月，流蘇仍開滿牆頭。吳文妹對流蘇發楞，惆悵表情，萬林海難得覺得她不像孩子。走吧。萬林海說，往前，撫摸吳文妹頭髮。吳文妹順著萬林海的手轉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