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方日光下 第零章(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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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見過你。老闆娘收下百元鈔,從口袋裡拿出找零銅板。應該吧。蒲英葵伸出手掌,銅板落入掌心。小時候我跟文妹在千光寺前面的時候,常看到你走過去。老闆娘說。呵。蒲英葵笑出來。沒想到你記得的是千光寺前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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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見過你。老闆娘收下百元鈔,從口袋裡拿出找零銅板。應該吧。蒲英葵伸出手掌,銅板落入掌心。小時候我跟文妹在千光寺前面的時候,常看到你走過去。老闆娘說。呵。蒲英葵笑出來。沒想到你記得的是千光寺前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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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放在千光寺前吧。趙梅春說。陳輝城想勸她,但她已邁開腳步,經過身邊,走了出去。陳輝城終究沒開口,他關燈,關門,門沒鎖,不打算回來了。兩人一路走到中山大學後門,再沿千光路下山,到千光寺前。陳輝城將搖籃置於寺前大門旁路燈下,趙梅春把嬰兒放入籃中,蓋上棉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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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住你們做什麼?我媽沒有說。關盼盼的聲音。她的遺言就只有你們的名字。陳子雩抱住自己的頭。關盼盼伸手觸碰他,他將頭埋進雙臂。你要怎麼選擇我管不著。關盼盼說。但你問我不能忘記什麼?她手放陳子雩肩膀。或許我只是想念我爸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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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這裡跟她道歉。陳中亮說。結果她跑走,我沒看到她的表情。有聲,陳子雩將視線轉向水面。微微波動,浮標上下。那個人對我鞠躬道歉時,雖然他也失去女兒,但我心裡還是想罵他,打他。陳中亮說。我那時的表情或許就是關盼盼的表情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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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停,天空仍佈滿雲。陳子雩拉開拉環,飲一口。校園上方的夜,雲層抹上紅。他對著眼前紅雲,一口氣喝完番茄汁。
洗好澡,陳子雩獨自坐書桌前。寂靜的房,外頭走道也無人聲。電腦螢幕,Stacy在批踢踢丟水球,他懶懶地回。晚安。Stacy說。晚安。他打字。窗外,雨又下起來,陳子雩熄燈,爬上床。他躺著無法入睡,腦海浮現子馨的身體被送進火裡。再見。一路好走。他想說這些話,卻反胃起來。